“如此甚好,你能好好养身子,我也不必太担心你,这事就这么定了。好夫人,让我看看睿儿吧。”
我叫人去传乳母抱小公子过来,看着赵诚逗弄半梦半醒的孩子,幽幽开口:
“夫君?”
赵诚的注意力全在襁褓中的文睿身上,没有回头看我:
“嗯?夫人何事?”
我听得出自己声音发冷,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,像是一字一句地从齿间逼出来:
“从你进屋到现在,为何一句都没问过明淑呢。”
赵诚的身影明显僵了一瞬,随即他转过身看我,脸上绽开一个笑容:
“睿儿今日受了折腾,明淑一直由夫人照料,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,天色不早,夫人早些歇息吧。”
赵诚很快走了。
我生产之后,就暂时跟赵诚分房睡了。
幸好如此,我不用夜夜对着这个恶心的人倒胃口。
我捏捏文睿的小脸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弄,心里五味陈杂。
要不是赵诚提出要看儿子,我当下是不愿见到这个孩子的。
毕竟,我可以安心报复对我怀有恶意的人,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尚还懵懂的,我的亲生骨肉。
他跟他的父亲、祖母一样,亏欠我,亏欠明淑,若不是现阶段还不适合和离,我需要在府中立身,我也许会任由婆母抱走他。
出神之间,我忽然觉得指尖一热,低头看过去,是文睿不知何时醒了,张嘴含住了我的手指,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我咯咯地笑。
有赵诚发话,我又十分配合,婆母高高兴兴地拿走所有库房钥匙和印章,很快接管了中馈。
原本整日扎在我房中的赵晚鸳立马不见了踪影,府里许多小丫鬟被她打发出去,挨个拜访京中最受追捧的裁缝铺和首饰铺。
听说她要比着神妃仙子造一身行头,好在两个月后的永安公主的百花宴上艳惊四座。
苍桧斋里也没闲着,沈氏预备打一尊纯金的佛像,已经下了定。
利字当头,她们谁都顾不上来找我的麻烦了。
茯苓边给我捏肩,边念叨着她们二人是如何挥霍的,连连咋舌: